第84章
即使如此,面具之下,月生神情并不疯狂。他比山中念了数十年经的和尚还要波澜不惊。 在萧倦不再召见他羞辱他的时间里,月生的痛苦仿佛已经沉淀,而那些过往的羞辱也被深深地埋藏了起来。 而谢知池是谁,月生已经不在意了。 他被生剥成了两半,所有的痛苦都叫谢知池背负,而月生只是月生,月亮里生出来的贱奴。 他可以如同最慈悲为怀的比丘,包容所有人对他的恶意,哪怕是要取他的rou饮他的血,他也不会反抗。 他寻求到了心底里彻底的平静,那便是没有限度的牺牲。 月生似和尚那样盘坐了下来,左手松缓覆着右手,如捧着一朵看不见的莲花。 他的身躯是簇拥着莲花的荷叶,在寒风中微颤着,如同符合了自然的韵律,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天然之美。 他滴落的涎水是他的乳汁,喂养这无形的莲花。 张束喊出来的“月生”一词,令林笑却睁开了眼睛。 他的眼睫已经湿透,却仍然倔强地朝月生看去。 已经许久,许久,未见到他了。 月生面具下的眼眸垂着,并不看任何人。 白日荀遂排演了那么久、花了那么多心思而成的艺术,没能让林笑却记住他的人。